“看来西陈待你不过如此。”
阮瑟很是认同地点头,掰着指头随意数道:“亲封公主,虞家和卫家为我撑腰,险些与卫家结亲。”
“我名下私产不多,应当是夫人的两倍有余。”
末了,她笑意清浅,尘埃落定地说道:“这么说来确实是不过如此呢。”
孟容璎:“……”
她别好垂落鬓边的碎发,不改端庄得体,只目露不解,“既然公主衣食无忧,又何必来东胤做送嫁闺秀呢?平白搭上一身的好命道。”
“这不是还要感谢宋国公夫人的竭力相助吗?”
“若不是三年前你刻意告知我真相,我再悔婚,想来雍王殿下不会对我这般情深不舍。”
阮瑟一手撑着身下的木椅,稍稍倾身,红唇轻启,微贴于孟容璎耳畔道:“不知宋国公夫人作为那一轮皎月,如今亲眼见着雍王殿下移情别恋,对我这个替代念念不忘,又作何所想?”
再明显不过的挑衅,孟容璎微微沉了眼色,侧目看向满是坦然、半掺嘲讽的阮瑟。
她不得不承认,岁月将阮瑟这枚璞玉雕琢得愈发净润夺目,暗藏锋芒。
“公主真是让本夫人刮目相看,三年前你甚至不敢上前拆穿雍王殿下,如今却敢与我当面对峙,自寻不快。当真是教本夫人刮目相看。”
阮瑟笑而不语。
她垂眸盯着印在孟容璎颈侧那朵妖冶烈艳、经久不褪的曼珠沙华,饶有兴致地问道:“只是本公主有一事不明,还望夫人不吝赐教。”
并未期待孟容璎会接着问下去,阮瑟兀自开口:“夫人既然刻意让我知道真相,想来是十分在意于与雍王殿下的那桩婚事。”
“李辛常年侍奉在皇上身侧,阖该只听从皇上的吩咐。可夫人却能轻易差遣李公公,事后仍不露任何破绽。”
“这件事难道不比替身一事更耐人寻味吗?”
一边低声说道,阮瑟一边观察着孟容璎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