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进府门之时,便不作他想。
言及北晋太子,谢夫人话音中饱含欣赏,“此前娘听你爹提起过这位太子,为人矜贵谦逊,虚怀若谷,行事上果决有魄力,丝毫不逊色于雍王殿下。”
“加之他未曾娶亲,暂无姬妾外室。他平日里也不会流连秦楼楚馆。”
明明只是在谈论祁绍,可阮瑟总觉得谢夫人在借题发挥,阴阳怪气。
她眉目间染上几分无奈,“太子高华,非我能高攀。”
更何况,西陈貌似没有和北晋联姻的打算。
如若她只是来大胤走一趟,回西陈时却带去要与北晋太子和亲的消息。
且先不论御书房会作何反应,虞四爷便先要对她进行一番耳提面命。
依照祁绍与自家小舅舅亦师亦友的关系,事到临头,被教训的或许不止她一人。
阮瑟天花乱坠地想着。
念头刚落,谢夫人恨她不争气的声音便再度回响在她耳畔,“你身为谢家女,又贵为西陈公主,只有旁人对你仰望却步的份儿,哪有你高攀不上旁人的道理。”
“听你爹爹说,太子会在上京长留一段时日。若是有缘,你回到西陈后再酌情定下也无妨。”
如果不是受限于一月之期,谢夫人何尝不想为阮瑟细细相看夫家。
哪怕她下定决心要同谢嘉筠一样不愿嫁人,谢家也可保她一生衣食无忧、自在随心。
偏她此行终要折返西陈。
如若未有定亲,届时西陈世家会如何轻看阮瑟、又敷衍了事地定下一家并不合宜的夫家,平白让阮瑟日日受气,一生受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