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了紧香囊,阮瑟抿唇,垂首低眸间很快便做下决定。
干脆利落地把香囊拍在食案上,她起身绕开圆桌,俯身行礼朝赵修衍和祁绍行礼告罪,“原谅我此等冒昧之举,两位殿下皆不是阮瑟心中良人。”
“今日只得如此,还望殿下莫怪。”
“公主的魄力和胆识,的确出于孤的预料。”
一处四下无人的院落中,阮瑟坐在阴影当中,背靠足以遮天蔽日的大树下,微摇团扇,扇动着或凉或热的南风,闭目养神。
正对着她的卧房窗棂大敞,露出几件织工上等的裙裳,与她身上的这件相仿又不同,显然是出自同一位绣娘之手。
那些衣裳仍旧光鲜夺目、纤尘不染,不似着于她身的藕荷色衣裙,裙摆上已然沾有尘埃,亦被粗糙不平的大树挑起几缕绣丝。
听见祁绍的音声,阮瑟缓缓睁眼、侧目,“太子殿下怎么又寻过来了?”
一个又字,简易而轻松地道明她一切心绪。
祁绍失笑,“看来公主今日并不待见孤。”
话虽如此,可他脚下步履未停,径自走到距离大树并不远的石桌旁,复又落座。
“方才之事,是孤教公主为难了。”
“一点心意,还望公主不嫌。”
仍旧是那枚紫玉玉佩,阮瑟面露不解,下意识说出口的话中仍是推却,“无功不受禄,阮瑟当不得太子殿下的弥补。”
“还望太子收回,日后更不必如此。”
比起赵修衍的那尾白玉玉佩,这枚紫玉无疑要小上许多。
但紫玉本就难得,更何况雕琢这枚玉佩的工匠手艺并不差,称一句巧夺天工也不为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