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唯一的汇聚点,便只在她那位久居偏僻院落的小舅舅身上。
忽然想通个中关窍,阮瑟再看向祁绍时,眸中也褪去几分惊诧与打量,“是小舅舅请殿下照护我的吗?”
祁绍点头,大大方方地承认,“孤离宫之前收到过先生的来信。”
“先生在信上说,他唯一的外甥女要随嫁到东胤。缘着一些旧事,他放心不下你,就托孤前来暗中帮护你。”
“至少要保你平安回到西陈。”
他屈指轻轻在那枚紫玉玉佩上轻点两下,没有任何要收手的意思,反而任由它平躺在石桌上、无人问津。
阮瑟霎时会意,“这玉佩,是我小舅舅的?”
“是先生多年前存放在孤这里的。”
毕竟当年是虞四爷身入险境,从乱军手中救下尚且年幼失母的他,为此还被乱军贼臣挑断脚筋,一生只能困囿于一方狭窄天地,偏安一隅。
既是虞四爷亲自所请,也不是难事,他自当尽力护下阮瑟。
只是这个中实情,祁绍并未向阮瑟言明。
怕是阮瑟不信,他还特意拿出信笺的其中一页,微微俯身递给阮瑟,“公主只当孤在报答先生的救命之恩,不必有所歉疚。”
阮瑟自是识得自己小舅舅的字迹,抬手扶额,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既有放松,又觉得天命不过如此。
冥冥注定一般,皇兄想让她千方百计结识的人,其实早与她有所牵连。
哪怕这股牵连很是意外,也不知有多牢固。
再甫一回想起南苑的事,阮瑟耳廓微红,手执团扇遮挡住照不到她身上的天光,“即便是受小舅舅所托,太子殿下也不必搭上自己清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