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忘不掉的从不是她。
既能说出心悦二字,其中未尝没有这张容颜的原因。
这张与从前的孟容璎有着九分相似的容貌。
“从没有她。”
“我有心悦之人,她亦早有算计,我与她从不相干。”
赵修衍拥紧阮瑟,余光望向她不笑不怒的清冷眉目,仿佛他做什么、说什么都与她无关,悲欢并不相知相通。
再未听到阮瑟的回应,他微微松了手,采取更为迂回委婉的言辞,“三年前,你答应过要在本王身边留半年光景。”
“如今还欠一个月。”
点到为止、再无下文的一句话,阮瑟立时会意,不禁气笑。
仔细算起,从十一月初立下字据到四月初的悔婚,中间只过去五个月。
恰巧还差一个月。
他可真是会算其中偏差,倒打一耙。
“痴人说梦。”
玉芙苑内只余丹霞一个丫鬟,苑外却有四五个侍卫时时把守,按时轮替,从不曾有过懈怠的间隙。
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苑中,阮瑟本着随遇而安的心态,很是平稳随意地住回玉芙苑。
三年过去,不论是卧房还是书房,其间一应陈设都未有过变动。
即使无人居住,也干净地纤尘不染,显然是时时有人打点着。
不欲深究个中内情,在经历与赵修衍的不肯让步、不欢而散后,阮瑟很是心平气和地用罢午膳,盖着夏日的清凉轻柔的薄被安稳地睡了一下午。
待她从睡梦中脱身、睁眼,窗棂外的绯霞已经染遍碧空,如火烧灼,生生不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