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首,赵修衍低低苦笑一声,明知会得到何种回答,可他偏要问上一句,像是迷醉后的执念,“瑟瑟,你当真要与我分得如此清楚吗?”
“王爷想如何?”
阮瑟冁然一笑,反问道:“是要本宫与挽莺一样,时时讨好奉承着王爷,做王爷的菟丝花吗?”
“还是像孟容璎一样,对王爷若即若离,又念着你不愿提及的旧情不放。”
他既亲口说过,她不似任何人。
那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对待他,末了他却又不知足。
若非顾念着这里是雍王府,是尽在他掌握的地方,她未必会如此和颜悦色地同他说话。
“雍王殿下,不要得寸进尺。”
得寸进尺。
赵修衍细细品味着这四个字,流入唇齿的葡萄酒像是一下褪去微甜的外衣,只回荡着涩然,“你自做你自己便好。”
“不须仿照任何人。”
他也不需要对他刻意奉承、逢场作戏的阮瑟。
那不是她。
眼见外面天色不早,是该要沐浴入睡的时辰,嬷嬷与丹霞估摸着晚膳差不多后,便叩门而入,撤下已然发凉的膳食。
趁着丹霞进来,阮瑟握住她手腕,与赵修衍提起明日要丹霞回公主府一趟的要求。
落在她耳畔的自然是男人不作犹豫地拒绝。
阮瑟没有退让,亦没有松开丹霞,只是唇畔衔笑地看向赵修衍,不出一言却态度坚决。
依旧是僵持不下的局面。
没有夹枪带棒的冷嘲暗讽,却仍有暗流涌动,掠夺着这一方的平和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