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的不以为意,行至中途的有恃无恐,诸般高高在上的睥睨与轻蔑最终都重临他身上。
不及息寒香刺骨无解,这股痛意更为无声又无形,甚至是无端而起,再难将息。
三年的辗转日夜,终教他虔诚地信了从前漠视之物。
周易有之、情衷亦有之。
“那便信了吧。”阮瑟淡淡道。
信与不信、又偏信多少,总归都是他的事。
仍旧了无倦意,她抬眸,继续望着那片金丝银线勾勒出来的祥云轻雾,栩栩如生,如碧空中的云雾那般缥缈又自由。
徒教她想起那件艳烈嫁衣上的鸾鸟飞云。
怔然出神时,阮瑟轻声呢喃道,微不可闻,“我也仍信。”
“天色不早,本宫乏了,王爷也睡吧。”
言罢,她拽了拽薄被,下意识地在枕上轻蹭两下,阖眼欲睡,不再言语。
在她身后,赵修衍仍一瞬不眨地凝视着怀中人。
背对于他的姿势,教他看不清阮瑟的眸光与神色,亦不知她是否真的已然入眠。
可那句“我也仍信”却久久地回荡在他耳侧,振聋发聩。
不敢低笑出声,赵修衍生怕惊扰她来之不易的睡意,只得抬指轻轻绕上她柔顺如瀑的青丝,“我知你不会轻易原谅,可还是抱有一丝妄念。”
轻易因她一句话而心旌摇曳。
哪怕真假不辩,他只作听不懂弦外之音。
好似如此便足够。
赵修衍无奈摇头,替阮瑟压好被角,阖眼随她一同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