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瑟回忆着那位定远侯嫡女的话, 不禁一笑,“若要你易容成男子可能成行?”
明是自己心术不正、走上歧途, 偏一副义正言辞、盛气凌人的模样,丝毫认不清当下的处境。
与她那世子哥哥相比,她显然不会审时度势。
那小姐既然这么想离开挽月阁、再见赵修衍一面,阮瑟自不介意了她一桩夙愿。
见丹溪点头, 阮瑟随手抽了一张纸笺, 研墨提笔,缓缓落下四个大字,“那你这两日想办法脱身, 易容好后去见定远侯世子,把这个交给他。”
落在细长纸笺上的字迹遒劲大气,笔锋蕴含着千钧力道,全然不同于她素日里所写的簪花小楷。
笔下这张墨迹, 教人一看便知是出自男子之手。
为显仿真, 落款时, 她还特意用了西陈的方言简字。
“告诉世子, 若他愿意诚心与你联手, 为表诚意,你可以设计救出他那妹妹。”
“至于身份嘛……”阮瑟支颐,迎着日光打量着丹溪,“就说你是定朝人,意欲一雪前耻,复国求路。”
定朝又名定国,原是位于西陈西南方位的小国,两年前灭亡,而今隶属于西陈疆域。
近一两年来,偶有心存妄念的旧朝人意欲谋反,都被皇兄以雷霆手段镇压,安生许多,但并没有全然绝迹。
这个身份再适宜不过。
“其中如何任凭你斡旋。”阮瑟叮嘱道,“本宫只有一个要求,借此搭上南秦三皇子。”
差遣丹溪数十回,她从未干涉过问一次。
虽知晓丹溪定有自己的门路与方法,其中多为西陈暗桩,但她也不曾仔细问询过个中曲折,只任凭丹溪做主,她只要一个结果。
毕竟这次非同小可,她不得不多嘱咐几句,“去寻南秦世子时,暗中多带些人手,以护你周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