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父亲在息州的故友所余无多,母亲更是如此。
依照阮吴氏的性子,她恨不能在柳州牧面前次次贬低她父亲,又怎么可能私下前来供奉拜祭?
凝神瞧着那些摆放整齐、一应俱全的供品,她心下的疑惑更甚,一时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。
不知缘何,阮瑟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的男人,抿唇未语,似是在斟酌着相问时的言辞。
“瑟瑟。”
眼见她手中的纸伞歪斜,赵修衍伸手替她扶正,有些无奈道:“我替你撑伞,你且先换下供品,祭拜父亲和母亲。”
欲言又止的话彻底失去流出唇齿的机会,听着他日渐娴熟的称呼,阮瑟应好,没有再去纠正他。
俯身更替供品,上香,再行焚烧纸钱时,她亦没有阻拦赵修衍。
一应祭拜,皆是按照习俗而来。
只作她已经成婚,而今是携新婿前来探望早逝的父母。
当年受制于阮吴氏的威胁,阮瑟有两年未曾出城祭拜,如今她又不在息州久居,临了出城时,她特意备下许多东西,聊表迟迟的哀思与孝心。
待到午后,他们才烧祭完带上山的一应物什。
丝雨依旧没有停歇,冲荡的山路都泥泞,离开时为护着阮瑟,赵修衍特意收了她手中的伞,想要背她走过这段路。
“这山路并不难走的……”
听着他的提议,阮瑟有些为难地攥紧手中的油纸伞。
缘着她的伞被赵修衍无情收走,如今他们两个人只能站在一柄伞下,堪堪临面相对,呼吸间俱是交缠,无端生出几分暧昧缠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