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西斜,橙黄云霞衡铺天际,一望无垠,偶有大雁成群掠过,无踪无痕。
阮瑟临坐在院中石凳上,百无聊赖地提笔,在宣纸上写写画画,复又勾抹掉所有不合时宜的字迹。
只余下与阮吴氏、与楚家及南秦相干的事宜。
自她被押回公主府,已过去有五日光景。
这五日内,阮瑟听闻不到半点府外的事情,更无从得知赵修衍的行踪。
缘着有两名宫女时时看照在身侧,她亦不敢轻易地唤出赵修衍的暗卫,一问究竟。
望着宣纸上清秀又略显凌乱的字迹,阮瑟喟叹一息,将宣纸推得远些。
依照楚家和沈太后的脾性,这几日定是不曾停歇地搜罗“证据”,欲直接置她于死地。
最好能让赵修衍和谢家也淌入这沼泥潭,受困其中,挣脱无方。
“瑟瑟。”
“就这么不相信本王,嗯?”
几乎是喟叹声将将落地,院内便响起一道有些久违、却依旧熟稔至极的话音。
阮瑟倏然回神,掀起眼帘朝院门处望去。
天光鎏澄照金,临照着赵修衍郎艳颀长的身形,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骨廓,更添些许温柔俊逸。
他目盛绯丽轻和的云霞,步步向她而来。
只刹那间,远山云籁都沦为他的旷远襟怀,雁过留痕,凝羽成他锦袍上展翅欲飞的白鹤,无端惹人贪看几眼。
阮瑟稍事一怔,回神后倏尔起身,与他眸光相会,却是答非所问,“王爷近来可还……与谢家可还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