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皇上,民女母亲是在民女八岁上时病逝的。柳州牧向民女父亲议亲时,民女三年孝期已过,家中亦无长辈离世,何谈孝期未过。”
“民女母亲与父亲同葬,碑上亦有年月详记,朝上宫中可随时差人前去一探。”
柳州牧一怔,下意识反驳道:“不可能。阮兄当时的确是说还有一年之期。”
他不会记错。
彼时阮启舟的确是说,缘着他夫人的因由,阮瑟要到十三岁后才能议亲。
既是与阮瑟母亲相干,便只有守孝一事能说通缘由,再无其他。
“那便是微臣记错了,当时公主或是十一岁上下。”柳州牧改口道,“我虽知阮兄有个稍为年长的女儿,却从未见过,只模糊有个印象。”
听他这么轻易地改口,阮瑟笑得更是冁然。
她摇摇头,深为父亲不值,“皇上有所不知,西陈女子要在十三岁生辰后才能开始议亲,至及笄前议定。”
十三岁正是年华初好、情窦方开之时。
选在这时议亲,一来是不想过早或过晚,显得草率又仓促,最终女子赔上一生;二来便是要看女子的意愿,若她有意中人,家中长辈自会去试探相问。
梁玖湘虽未言明她的身份,可有些事情依旧遵照着西陈的习俗。
个中缘由,是她回到西陈后才明晓的。
余光瞥见柳州牧和阮吴氏分外铁青难看的面色,阮瑟莞尔,从袖中拿出阮启舟的遗书,递给李辛,“这是家父遗书,还望李公公拿好、完好无损地呈给皇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