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瑟没忍住低笑出声。
她一手转弄着腕间玉镯,一边抬眸看向丹溪,桃花眸中暗含嘲讽,“你再回信时,记得替本宫问问你家主上,若此事卷土重来,本宫又该当如何?”
这次是楚家和幕后之人力有不逮,才没能真正握到她斡旋其中的证据。
可这种侥幸,不一定还会再降临在她身上。
稍有不慎,当真是再无归路。
丹溪摇头,“公主放心,没有下一次。”
“奴婢与他们足够谨慎,所有对您不利的音讯已全部折毁。”
“主上亦下了死令,为护公主周全,属下万死不辞。”
郑重一句言罢,丹溪俯身就要下跪,却被丹霞眼疾手快地托住。
阮瑟摆摆手,“人各有命,本宫不需要你舍命相救。”
“你且行事再谨慎些,上京城中不甚安稳,你多加小心。”
末了想到西陈,她又不得不多添一句,“避开卫叔叔,更不能教他发现任何蹊跷。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
丹溪了然,临出书房前又似想起什么,折返站回青案旁,复又拿出一张纸笺,递给阮瑟,“公主,这是您曾让奴婢追查的皇商消息。”
“他们大多都是荷郡人,世代从商,家世清白。自祖上成为皇商后,他们多运粮食粗盐,从未有过不臣之举,更无蹊跷。”
侧耳听着她言简意赅的概括,阮瑟展开卷笺的动作却猛然一顿,状似无事地逐字读完。
她没有想错。
确实是荷郡,距离雍州不过两日马程的小郡。
亦是三年前,敬王将她带离京城后,暂行停栖的地方。
定神瞧着荷郡二字,阮瑟立觉有什么念头一闪而逝,却又久久地停留在她脑海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