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伐不由得一顿,她站定,选好一处不会暴露自己的地方,侧耳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。
似是全然未曾发觉隔墙有耳,小殿内的交谈声仍在延续。
“利西南,不利东北。”
“这一两年,边陲若起战事,王爷还是去往西南更好。”
“西陈那边……以免旧事重现。”方丈提醒着他,“老衲手中可再无能压制蛊毒的息寒香了。”
“一朝天子一朝臣。”
“王爷若是再重伤昏迷半年,上京就要彻底改换光景了。”
沈太后断不会像上次一样及时收手。
皇上虽压得住太后,但沈太后毕竟是他的生身母亲,轻易定不下重罪。
到时京中又会刮起一阵妖风,吹得人心惶惶。
“本王知道。”赵修衍不冷不淡地应声。
余光扫向云霞明灿的窗外,他音声一顿,“不会再重蹈覆辙的。”
“母妃当年……”
“是她被权势遮目,和今时今日不同。”
“也是本王被从前蒙眼。”
方丈点头,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,“殿下明白就好。”
“老衲方才算过,明年春日不宜大婚。”
低头,看着被墨迹圈住的许多个宜娶宜嫁的日子,方丈摇头,略带愁容地微扬话音,“临近的良辰吉日,都是在明年的季夏,殿下还是稍安勿躁。”
“姻缘天成,不必急于这一年半载。”
一年半载……
还教赵修衍不必急切。
墙外,听到方丈语重心长的叮嘱,阮瑟眉心一跳,抬手扶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