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真是天命难违,裹挟着他们行至而今。
身不由己,亦是言不由衷。
丹溪与阮瑟不过几步之遥,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的低喃,愈是低头,将所知之事如实相告。
是与卫泽沅相差无几的言辞。
敛眸,遮掩住所有的失望,阮瑟喟叹一声,倚窗而立,良久后才平淡问道:“高大人在府中吗?”
“在。”
“高大人午后才回府。”
“你留在玉芙苑中,若是听闻王爷回府,先搪塞几句。”
半明半昧的书房内,只响起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吩咐后便归于寂静。
西风穿廊而过,卷吹起几瓣残落桂花,轻抚过临窗放置的枯萎芙蓉,似要摧折万物凋零。
与玉芙苑的清丽雅致不同,高瑞所住的院落虽沿袭有雍王府的华贵,但更显朴素空旷。
院中无树,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的盆景,修剪得奇形怪状。
廊下还立有木马、雀鸟等斫木之物。
远望上去并不像朝臣所居之处,反而更像是稚童嬉笑玩乐之地。
更遑论此时,高瑞正坐在院中,分外认真得斫着一把古琴。
阮瑟叩门,甫一进院便看见高瑞在斫琴。
琴身已初具形状。
较之寻常古琴,这把尚未成形的琴要更为小巧一些,显然是给孩提备下的。
“公主大驾,臣有失远迎。”
高瑞听到阮瑟轻浅的脚步声,起身作揖,“不知公主今日前来……”
径自走到院中,阮瑟在他对面落座,开门见山地道:“是有些事想要询问大人。”
“与赵修衍相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