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梦来得毫无预兆,又太过真实。
若不是她还存留着一线清明,险些要以为梦中的一切都是她所历经过的往事。
是赵修衍从未宣之于口的晦暗旧事。
临了却递嬗成她挥之不去的旧梦。
与往事相悖,又真假难辨。
就像是在目睹另一个自己,奔赴与过往南辕北辙的天命。
亦或者,是她险些步错的棋局。
阮瑟安抚着自己。
缓缓摇头,将那些不着边际的念头都抛却在九霄云外。
“王爷何时回来的?”
缓息片刻,她微仰起头,半是侧眸地看向身后人。
轻柔存眷的浅吻落她发顶,赵修衍应声:“才回府不久。”
“方一进来就听见你在说梦话。”
“唤你半晌都不醒。”
梦话……
那等诡异莫名的梦境,想来这梦话也并不动听。
不知他唤了她多久,又听去了多少。
若她在梦中提及赵修衍的旧事,岂不是不打自招吗?
被母亲当作荣华富贵的筹码、被真心相待的兄长背弃,桩桩件件,于他而言都是难以抹除的旧伤。
阮瑟心里一紧。
她抿唇,纤长手指微动,与他十指相扣,“梦里我听到你在唤我,还以为是假的。”
“是吗?”
赵修衍轻飘飘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