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者……”
纤手下移,阮瑟轻轻攥住孟容璎的手腕,莞尔道:“皇上知晓李公公还忠于淑妃娘娘,甚至愿意为夫人做事,又当如何?”
帝王多疑,对身边亲信尤是如此。
更何况李辛跟随在皇帝身边多年,清楚当年在赵修衍重伤昏迷后,沈太后移花接木,暗中将军功累算到赵修翊身上一事。
林林总总,秘辛更是不可轻量。
他若侍有二心,勾连前朝后宫,皇帝定不会轻饶于他。
连带着淑妃和孟家都逃不过问罪。
“夫人做下的事,若是牵连到孟家……”
“阮瑟。”
孟容璎沉声打断阮瑟未尽的话,厉色急言,“西陈公主妄议大胤朝政,亦是重罪。”
“但不及通敌叛国一罪严重,不是吗?”
看破不说破,阮瑟眸中笑意轻浅,手下却蓦然收紧力道,“孟容璎,本宫容你两次放肆,已是仁至义尽。”
“想来夫人并不想教人知晓,这株曼珠沙华的由来,不是吗?”
明是轻言轻语,可裹挟在其中的威胁却随着西风,寸寸拂过她耳畔。
字字清晰,句句明朗,更令她通体生寒。
孟容璎倏然绷紧身子,敛尽所有笑意,目色不善地对阮瑟平视,“几日不见,公主当真令本夫人刮目相看。”
“不过一朵再寻常不过的曼珠沙华,也能引起公主这么多疑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