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她还未离开、若他恰是得闲,再一齐去皇都游逛几周。
当初赵修衍临赴西陈迎亲,存留在他们之间的没有半点重逢的喜悦。
尽是针锋相对、纠缠不休。
而今细细想来,虽远不至于后悔留恨,但不免会稍觉可惜。
因缘蒙蒙,这般遗恨自是越少越好。
来日方长,亦可为他留下些许慰藉,聊念相逢。
“夏日风荷正盛,不如……”
后半句话尚未说出口,侧厢门外就传来一阵轻而缓的叩门声,夹杂着陈安低低的回禀声。
是醒酒汤被送了过来。
扬声吩咐陈安进来,阮瑟放弃和那只衣袖继续纠缠,很是耐心地道:“你自己换下外袍。”
“我去端醒酒汤。”
轻拍两下男人的手臂,“先放手。”
帐幔外响起似有若无的脚步声,赵修衍从令如流,片刻后松手、扶额而起,分外缓慢地脱下外袍,放置在床外矮凳上。
帐幔起落间,不甚明烈的天光溜入床榻,亦传来些许模糊的、低低的问询声。
是陈安在询问阮瑟,是否要备些膳食。
还说午膳时他饮酒颇多,却没动几筷子菜肴。
揉捏着眉心,赵修衍低哼一声,先于阮瑟开口,吩咐道:“退下。”
“下去休息。”
很是冷硬的“关切”,陈安不自觉地顿住,颇有眼色地止住话音,不敢多言,轻手轻脚地离开卧房。
端着醒酒汤,阮瑟挑帘侧坐,半掺好笑和无奈地道;“陈安是关心你身体,你还吓他。”
醒酒汤尚且温热,她搅弄着汤匙,舀了半满的一勺,就想喂赵修衍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