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瑟已经留不得。
雍王和谢家这桩大好姻亲,自也没必要继续。
既是大婚贺喜,锦上添花岂不更好?
随手夹着几筷子入口酸甜的松鼠桂鱼,孟容璎问道:“离中秋宴还有几日。”
“七日。”
不长不短,倒也足够。
心下诸多计较,孟容璎却未置一词,只又吩咐李辛几句便教他退下,待赵修翊起驾时再来知会。
回身,她垂眸凝视着花瓣残落、任人践踏的秋菊,指尖微动,“希望你福厚命长,逃不过再三的死局。”
时临中秋,高悬于碧空的明月愈渐趋圆,街巷中桂花更为馥郁,银霜铺陈着满树枝桠,似也欢庆着团圆月满。
玉芙苑内,阮瑟临镜而立,端详着面前一袭绛紫华贵的镜中身。
髻上只一支步摇横斜,素净中更显出裙裳的端雅贵意,亦衬得她肤若凝脂,香姿玉色。
合身裁定,恰是得宜。
也最为适宜秋凉风高的中秋。
里外三层,既不显得厚重臃肿,也不会过于单薄。
试得将好,阮瑟正要解开衣带、换下中衣时,便有人从后拥住她,大掌恰好覆上她想要宽衣的柔荑,“就这样。”
“绛紫果然与你相衬。”
身后贴上温热的怀抱,再熟稔不过的迦阑香袭来,阮瑟不用回头、不用临望镜中都知晓是谁。
半是后仰,她彻底靠进赵修衍的怀抱,笑道:“都入夜了,王爷总不能让我穿着这身入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