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不错。”
阮瑟如实地夸赞道。
微微抬手,隔着些许距离抚上眉间花钿,锦绣工整,繁复却不显芜杂,每一笔都存锋留尾,占尽温柔春色。
似是想起什么,她倚案侧身,“你是不是同高……同人学过描花钿?”
在高瑞二字脱口而出之前,阮瑟及时收声,一转话锋。
记不清曾经谁同她讲过,高瑞与他夫人恩爱甚笃,这一手描眉画妆的手艺更是不输自幼伴在他夫人身侧的嬷嬷丫鬟。
“没有。”
赵修衍矢口否认,“只是从前见多了,便也学会了。”
未免阮瑟又浮想至旁处,他末了又添一句,“父皇得闲时经常为母妃描眉、对镜画花钿,我幼时见得多,自然也会些许。”
只是习练时画的是有偏差,不尽如人意。
今日恰是正好,昳丽工整,与她最是相衬。
不欲多言个中曲折,赵修衍俯身吻过她眼尾,“我让丹霞进来服侍你更衣,一炷香后在府门外等你。”
阮瑟顺势环上他颈间,目光落向午膳时丫鬟送进来的、覆有红绸的漆盘,“你早有准备?”
“三年前就备下的,只是始终没等到好时机。”
她面容上尚有脂粉,眉心点花,唇上留红,赵修衍将她鬓边的碎发别至耳后,“簪钗禁步也都备好了,不着急。”
“好。”
垂眸看着赵修衍一身青衫挺括,阮瑟点头应声,心想她那件裙裳或是与青色相近的素色。
穿这种浅色去国清寺祭拜惠妃娘娘也不会显得太过奇怪。
怀着安心放松的心态,她目送赵修衍离开卧房,又唤了丹霞进来服侍更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