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手撑着床柱,阮瑟阖眸,暗自收紧力道。
心下却说不出是何种感受。
预料之中,又全然在意料之外。
自卫鸿离京前一日,她便发觉崔婉颐举止略微蹊跷,却不想是为南秦,是为楚景瑞。
因果业障,当真是环环相扣。
而眼下更为重要的是摸清楚军中到底发生何事,她又要如何离开这座四四方方的别院。
思及此,阮瑟长叹一口气,折身回了床榻。
目光顺势看向搁置在床榻里侧的冰盆。
大大小小的冰块胡乱塞放在里面,消融出一层浅薄的凉水,散发着阵阵寒气,不留情面地朝她抚来。
难怪醒时她觉得身侧乍寒。
轻扫一眼守在门外的丫鬟,阮瑟垂眸沉思,片刻后直接将冰块全部拂落在地。
连带着那一方冰盆一同坠地,发出刺耳的碰撞声。
一阵接连不断又莫名其妙的砸落声传到厢房外,引惹起屋外侍从的注意。
不多时,外面就响起刘芝晗闻讯而来的话音。
伴随着一声很是用力的推门声,一道响彻在阮瑟耳畔。
“云朝公主对别院这么不满吗?”
“还是公主觉得太过无聊,想让本郡主多寻几个人来陪您。”
颇为不怀好意的话,个中意味已经无须多言。
“自然没有不满。”
阮瑟挑开床帐,漫不经心地道:“只是深秋清冷,本宫卧不得冰。”
不须多想,她都知道这是刘芝晗特意安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