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停驻在不远处的马车,阮瑟似是想起什么,目光落在他左肩上。
青衫挺括,不沾半点尘土,更不显任何异处。
所有的疼痛与悲苦,似乎都被遮掩得很好。
“在另一辆马车上。”
摆手示意近侍请大夫过来,赵修衍从容道,音声微哑,“李太医师从沈太医,尤善解毒,南秦的毒应当不在话下。”
什么解毒?
阮瑟正要点头应下,听到他后半句话时却不由一愣,意会到他的话外之音后旋即失笑。
“刘芝晗只是熏点了些许迷香而已,不碍事。”
自到别院的第一日,谢家暗卫便扮作丫鬟模样伺候在她身侧,点的迷香很少,于她并无多少效用。
暗卫甚至还在香炉中熏弄了清心静气的熏华香,两相冲抵,迷香的效用早已残留无多。
哪里还用得上太医为她解毒。
“不是为我。”
扶着赵修衍的手踏上步梯,阮瑟正欲挑帘之际,身后的不远处忽的传来一道裹挟着沉稳明威的男声。
“雍王殿下大驾,是想带朕的皇妹去哪里?”
略为熟稔的声音,却早已褪去所有的温润清和,随风入耳时满是低沉,不怒自威。
一语成谶,先前的预料蓦然成真,阮瑟身形一僵,挺括光润的车帘自手中垂落,似一颗重石忽的坠地,力有千钧,激起万尘心惊。
她不觉握紧赵修衍的手,缓缓转身。
赵修衍所带的八千精兵尽数敛于他身后,甲胄在身,如一片乌云压城,气贯长虹。
可她照面之处,亦是浩浩汤汤的行伍,一望无际,堪称分庭抗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