潦草一句提醒后,阮瑟并未再多言。
似是没有看到崔婉颐一瞬怔然的目光,更没有当即请她过来,一叙旧情。
两相对立,只有缄默与难堪暗涌其中,旁无他物。
揽在她腰间的力道微微收紧,是宽抚更是携扶。阮瑟侧目看向赵修衍,摇摇头,“西陈将士在后,一直相持着也不是上策。”
西陈军营安落得临近桓阳,虽与别院南辕北辙,但毕竟近于怀州。
始终对峙下去,对她、对赵修衍都没有裨益。
更何况……
阮瑟轻眸扫向崔婉颐,“他们是在延宕时机。”
教崔婉颐同她周旋,千方百计地说服她折回西陈。
下一手或就是过河拆桥。
“无妨。”
“今日西陈军中尚有大事。”
西陈皇帝既是御驾亲征,断然不会置南秦于不顾。
至于崔婉颐……
赵修衍垂首,轻轻抚弄着怀中人的青丝,“你若还有话同她说,本王就请她过来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请她回去吧。”
阮瑟未曾遮掩话音,分外清楚的字音随着阵阵西风吹入崔婉颐耳中。
眼中的期冀蓦地被怔然所取代,崔婉颐不敢回身望向自己皇兄的面色,只得再挣扎道:“瑟瑟,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“不应该听信南秦人的谗言,让你代我作了交易。”
“在离开别院后,我才知道她们骗了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