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给她暗下迷药,刘芝晗都是命人提前算好轻重,生怕会出现任何意外。
只除却今早。
捻弄着盘在赵修衍手腕上的菩提,阮瑟看了一眼他肩膀,复而倾身枕在他右肩上,“我原以为,你不会来南秦。”
临别前的对峙宁静又激烈。
她亦做好长久定居奉州的打算,闲时还可外出云游,不受羁绊,恣意自在。
即便崔婉颐同她说,已经去信上京时,她只作戏言,并未放在心上。
不曾想他竟早已前往怀州御敌。
又亲自率军前来南秦。
稍有一步行错,此行或就再无归期。
“瑟瑟,我不会置你于不顾。”赵修衍拥着她肩膀,侧首轻碰着她柔软顺长的青丝,“若你久得安稳,我或不会来。”
他的音声轻柔,更似呓语一般容易破碎。
仿似有千浪翻涌,阮瑟心头涌现一阵涩然。
静默阖眸,她倾身倚靠向赵修衍,“可你……我们之间长有欺瞒。”
“你就不怕这是西陈和南秦联手设下的陷阱吗?”
“若是我有心欺你,引你来此……”
长葬他乡四个字尚未说出口,她的唇上便覆上一阵温热缠绵,辗转唇峰,复又挑离齿关,破阵而入。
如骤雨忽至,从始至终便是急切而激荡的浇淋,将她拽入这场风月之中,悱恻愈深。
初时在意料之外,而后便步步引她沉沦,心甘情愿。
下颔被人轻轻挑起,阮瑟阖眸,顺着力道仰首启唇,轻探而出,迎风合雨。
似有盛夏的骤雨连绵不绝,不知疲倦地坠落了几个日夜,滴落在房檐与阶前,声声清脆而短暂,长奏一曲不可名状的绮丽。
丝丝入耳,最终都敲落在她心上湖泊,漾满一池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