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今早起就有些不同寻常。
论及工匠技艺,上京城中亦是有不少能工巧匠,他又何必舍近求远要来怀州的金铺。
似还要特意回避她。
隐隐有所猜测,语笑嫣然,却并未说破。
“还不是时候。”赵修衍模棱两可地应道,拥着她离开金铺,“正好在怀州,请掌柜做两个长命锁罢了。”
长命锁……
放眼整个大胤,能得赵修衍馈送长命锁的孩子可不多。
阮瑟立时明悟,更是对宫中乱事有所猜测。
没有多问身外事,待赵修衍交代过掌柜几句,阮瑟便牵着他的手离开金铺。
不消一刻钟的功夫,碧空中的绯霞又明丽些许。
一早停在街外的马车缓缓起行,车舆内,阮瑟顷靠在赵修衍怀中,专心致志地剥着灌香糖。
尝罢一粒,又与他话着闲聊。
多是今日在绣坊的听闻。
“周姐姐知晓你在怀州,临走时还多放了几匹织料,托我转交于你。”
皆是锦绣工整、堪比朝贡的绸缎。
色泽沉稳贵气,却不至于过于耀眼,很适合裁作赵修衍寻常穿用的锦袍。
“楚州牧罪有应得,怀州好不容易得一位两袖清风的好州牧。若不是车上放不下,周姐姐恨不能再多放几匹。”
“父皇和皇兄多年来都在整顿世家吏治,楚家会如此是无可回避的因果。”
赵修衍拥紧阮瑟,耳鬓厮磨间,顺口而出的却不是情好低喃,“瑟瑟,江山社稷是我身在君侧应有的思量。”
“除却雍王之外,我亦是寻常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