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裘母还没消化完“手术”这俩字,就被塞进一堆知情通知书要她签名。
粗略看了下通知书的内容,这意外那意外的,越看越吓人。
裘母乱套了,想追着女儿去。
有保安把她拦了下来:“前面手术室,不让进。”
裘母站在走廊怔怔地张望,女儿的病床消失在转角处,她才想起来掏手机给女婿匆匆忙忙打电话。
“少扬,盼盼要手术!”
电话那端回过神:“什么手术?”
“剖,剖腹产!”
那边听了顿急:“剖什么产?预产期不是下周吗!”
裘母抹了把眼泪:“盼盼没告诉你吗?她今早做例行产检,说羊水少,医生让催产,催着催着说要手术……少扬你能不能今天赶回来?盼盼刚进手术室。”
那边急得无奈:“妈,我人在美国,就算坐火箭今天也赶不回来!”
……
裘盼紧紧抓着病服,她相信只要抓得越紧,她的孩子就会越平安。
说来可笑,一星期之前她悲愤地只身跑来医院提出打胎,如今在切切实实的生死关头面前,她却只有一个念头——
只要孩子能安然无恙,她愿意以命抵换。
对天发誓。
手术室里冷冰冰,浓烈的冷金属味道闻起来无欲无情,令人心生畏惧。
几名护士围着裘盼忙碌,她们装束相同,戴着一样的手术帽与口罩,分不清是哪位在做报告。
“妊娠38周加2,头胎,羊水43,上了催产,宫口未开……”
裘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们,口干舌燥,浑身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