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话家常的语速,冷静的声线,听起来莫名的权威。
裘盼探头往下望,心想会是这样吗?
风很大,女人站在楼顶边缘,衣衫单薄,摇摇欲坠。风再猛烈一些就能把她吹下去。
陈家岳看了眼她怀里的襁袍,说:“你死不了,能捡回一条命。但你女儿就倒霉了。”
裘盼心头一沉,抱着孩子的手往怀里紧了紧。
“孩子摔下去,脑部会受到剧烈的震荡,即便不瘫痪,智力也会严重受创,不可逆转。简单些说,就是会摔成傻子。”
裘盼想起几年前的一则旧闻,年仅3个月大的婴儿被高空抛落的苹果砸中脑门,从此一生瘫痪。
“那样的孩子永远学不会走路,永远学不会叫爸爸妈妈,永远不能自理,活着就是受罪,生不如死。”
男人诅咒般的陈述逆风传来,裘盼惊恐愤怒地看向他,又想起一则旧闻,爷爷和爸爸把7岁的脑瘫孩子按河里活活溺死。
裘盼搂紧了孩子,心里哆嗦。
“你要是活下来了,姑且能勉强照顾女儿几年。你要是没了,你女儿就惨了。不如痛快点,现在就直接把她掐死。”
“闭嘴!”裘盼怒吼,声音却沙哑无力,只扯痛了腹部的刀口。
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,怎么可以说这样难听的风凉话?他寥寥数语,比长篇鬼故事还要恐怖。
裘盼被吓得不轻,又气又慌,她再也站不住了,跌着跪了下来,身体瑟瑟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