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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下的人声车声渐渐多了,仍然不见太阳,但天色比之前亮敞了许多。

裘盼用肩头擦了擦又湿又冻的脸,擦完发现肩上披了件黑色衣服。她仰头看,霎时脑供血不足,头晕转向的,身体失控地往楼边倒。

不知几时站在她身边的陈家岳立马扶住她,接着将她公主式抱了起来,一口气翻过栏杆,穿过天台,回到楼道里,再用脚一蹬,“嘭”地关上了铁门,挡住外面呼呼咆哮的北风。

裘盼以为自己要掉下楼去了,惊得满身冷汗,陈家岳将她放下地站稳,她慌神地看着跟前只穿着白衬衫的陌生男人。

“你……”她尝试说话,却半天“你”不下去。

陈家岳低头看她,她不知自己脸色蜡黄,眼袋黑厚,狼藉的泪痕横扫憔悴的脸。

“以你的身体状况,能够独自从病房走到天台,很不一般。”陈家岳对裘盼说,“有这个意志和体魄,做点什么不好?”

男人的语气不重,却很认真。裘盼听了百感交集,许多情绪难以言喻,虽然羞愧难堪,不过也没打算向陌生人解释。

她低下脸,微弱地说:“谢谢你,拜托不要告诉别人。”

陈家岳问:“住几号病房?”

裘盼看着地面:“我自己回去就行了。”

男人够干脆,留了句“注意安全”便要走。

“先生,这是你的外套吗?”裘盼意指披在她肩上的西装外套。

陈家岳说:“你穿着,保暖要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