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那个男人出现了。
他什么话都没说,上来就直接把醉成两倍体重的曾芷菲扶了起来,再问:“去哪?”
裘盼没反应过来,对方又问了一遍,她才回话:“外面!!对面马路!!”
男人带着曾芷菲嗖嗖地往外走,曾芷菲甩着手臂醉熏熏地喊:“再来一打!干了!!我要喝一吨!!吨吨吨吨……”
裘盼小跑着跟上去,捉住曾芷菲乱舞的手紧紧握着。
出了酒吧,另一个世界,四周变得亮敞和安静了。
把曾芷菲安顿上车后,裘盼向男人认真地道谢。
对方点点头,转身走。
路边的灯光把人照得更加清晰,男人穿着黑色西装外套,挺拔笔直的背影似曾相识。
眨眨眼,许多旧画面涌现,裘盼不由自主地向前追了两步:“先生等等。”
那人回头,裘盼把他再细细打量,试着说:“是不是你?那天长仁医院,住院部的天台。”
她没往下细说。
那人没有回答是不是,只道:“孩子好吗?”
裘盼惊喜,真的是他,她的恩人。她没有认错,他也记得她。
裘盼感激道:“孩子很好。那天谢谢你。”
那天她浑浑噩噩糊里糊涂,事后也没认真道谢。原以为没有机会再见面了,现在难得偶遇,她衷心地说了好几遍谢谢。
陈家岳说:“不客气。”
裘盼说:“你的外套在我那里。已经洗得很干净了,熨得很直很平,哪天我还给你?或者我买一套全新的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