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裘盼毫不动摇:“报,我要去派出所。”

宾馆经理转过脸翻白眼,老汪叫骂:“操你妈的神经病!”

警察:“闭嘴!给我穿好衣服带好身份证,上派出所!”

在派出所折腾了很久,裘盼一个人回到了宾馆。

她重新洗了遍澡,汗味去掉了,隐隐约约的辣条味却怎么洗都洗不掉。她受不了,又从头到脚洗了遍。

她很累,想休息,但心里始终无法平静下来,眼睛干瞪着不敢合上。

回来时宾馆前台看她的眼神嫌弃又鄙夷,她突然觉得这里很不安全,呆不下去。

起身收好行李,退房走了。

夜已至深,城际公共交通已经停摆了。

裘盼独自走在路上,刻意地不去回想,只管叫自己坚强、乐观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。

家里还有母亲女儿和姥姥在等着呢。

可难以抑制的沮丧和痛苦仍从心底铺天盖地地蔓延,就像无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咙,一点点地往死里加劲,逼她投降。

路过一座废弃电话亭,在旁边摆摊卖炒面的老伯殷勤地招呼:“姑娘,吃宵夜吗?炒面5块,加肉8块,还有烤串,鸡腿,来一份?”

老伯又瘦又矮,穿着的汗衫又旧又破,干巴巴的手臂颠着锅,忙着炒,不时拿灰蒙蒙的毛巾擦脸上的油汗。

小时候有一段时间,裘母下岗了,裘姥便像这位老伯一样在深夜去街上摆摊,忙到快天亮了才推着沉重的三轮车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