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岳不接话,看了看墙上的电子挂钟,该下班了。
如此又一天。
他摘掉眼镜放进抽屉,脱下白大褂,洗手擦脸再披上西装外套,要走。
“家岳,你怎么了?”陶羡直觉他有点不妥。
“没什么。”陈家岳走到门口,握着门把手拧了拧,说:“锁坏了,麻烦通知维修部。”
之后走了。
陶羡:“……”
他是真的不高兴了。
……
陈家岳又开车到了那家逢周二打折的超市,推着购物车逛了有半小时,最后只买了一瓶矿泉水。
拿着水在超市附近溜了半圈,抬头看两旁的居民楼,低头继续往前走。
这一带老住宅区了,饭后时间很多大人带着孩子出来散步玩耍,穿着凉快的孩童们欢乐的喧哗声此起彼伏。也有推着婴儿车的,扇着扇子跟邻居闲聊。抱着小娃的新妈妈们围在一起聊育儿经,科学的传统的都过一遍。
放眼望去,繁华的人,只是没有一个是认识的。
陈家岳也去了两趟give bar,没进去,就在外面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酒吧门口进进出出的红男绿女。
如同他所预料的,又是没有一个是认识的。
夜里难得没有急召电话,陈家岳却不像以往那样能安安稳稳地睡一个长觉。
他醒得早,入夏之后,天也亮得早。
住院部的天台依然了无人烟,永远只属于他陈家岳一样。
曾经这里有过访客,她又强又弱,又远又近,来去无踪。那时候的天空没有这么亮敞,远处高楼的薄影也不如今天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