裘盼破防了,紧张地低声说:“你不要告诉别人。”
“告诉别人什么?”
“告诉……”
可恶,他也是坏人一个。
裘盼的表情在细微地变化,也许心里在骂他流氓无赖。陈家岳笑了:“你还没回答我。”
他问了两个问题,要回答哪个?
“我去了高铁站。”裘盼说。
那夜事后她不辞而别,天未亮就悄悄走了。她在高铁站坐到日出,上了最早的那一班列车离开。
陈家岳问:“为什么走?”
裘盼:“……”
为什么不走?
萍水相逢,露水姻缘。他在榻上殷勤的付出令她忘我放松,她不尽感激。但这就是借来的半宵慰藉,过眼云烟不属于她,迟早要归还。
她也不敢不走。
虽说开口提出的是他,她自知脱不干关系。若要定断谁是主谋,她和他都半斤八两。
没有感情基石的一夜温存纯粹是冲动的产物,清醒之后说不定他比她还要无颜面对。不走只会徒生尴尬。
这些话要怎样说出口?索性不说了。裘盼岔开话题,抬脸问他:“我生孩子那天,是不是你帮我做的手术?”
陈家岳说:“是。”
原来手术的刀口是他切的,难怪他对那道疤痕执迷。裘盼耳根微热,又问:“那我在天台的时候,你认得我?”
陈家岳:“是。”
“在酒吧也认得?”
“你不也认得?”
“你一直知道是我?”
“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