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估计是一副近视眼镜,度数不深, 所以镜片很薄很薄。透过清沏的镜片看世界, 景物有细小的变形, 久看之后脑袋有一点点的晕眩。
裘盼闭闭眼甩甩头,把陈家岳的眼镜小心地收起,放回衣兜里。
十一点半了。
他是不是事情未处理完?
抑或路上遇到意外?
不会是把早上的约定给忘了吧……
怎么连一声招呼都不给呢。
唉。
裘盼回到客厅, 虽不想承认, 心里淡淡的丧气仍令她无法忽略。
算了,睡觉算了,不等了。
她甚至要关掉手机。
关机那一瞬, 新短信来了。
陈医生:下班了。
裘盼:“……”
她跑回阳台踮起脚往楼下看。
看不见什么。
捧起手机回复, 不知怎的变文盲了一样,话不会说, 字不会打了。
内容编了删删了编,最后只回了一个字:嗯。
陈医生:你住哪?我来接你。
裘盼回他:不用,我住得近。
她住得近,离他很近,近到裘盼不可思议了半天。他俩住的房子同一户向,同一格局,在同一幢楼里。
只不过她住7楼,他在3楼。
陈家岳到家门口时,见裘盼从楼上下来,挺惊讶:“怎么从天而降了?”
裘盼听了想笑,心里不那么紧张了,竖起食指往天指了指:“我住在7楼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
陈家岳笑了:“果然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