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朝文歪头看她:“突然这么有文化?”
“你闭嘴吧烦死了。”
静了一会,ja ja又忍不住痛斥:“叫她别生她不听,折腾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,还耽误了治疗,活该!”
付朝文叹气:“没有活该不活该的,这种选择有时候是由天性决定的。就像眼见有危险时,一条猫一条狗也会奋不顾身地去拯救和保护自己的幼崽。”
ja ja心想,所以街上的死猫死狗特别多,在人看来一文不值。
深夜的手术室外安静得有点瘆人,李老师的丈夫一刻钟都没坐下来过,在那片小空间碎碎念地转了无数个圈。
付朝文好言相劝:“别太担心,陈医生一定会尽力抢救的。”
ja ja冷笑:“但凡抢救都能成功的话,那殡仪馆得倒闭了。”
付朝文用手肘顶了顶她手臂,她吃痛,恼了:“我说错了吗?你就让他转圈转个够,没准死神来了以为碰上神经病会调头走!”
李老师的丈夫这会停了下来看向ja ja,ja ja瞪眼他:“看什么看?转你的圈!继续转,360度不要停!”
李老师的丈夫低声道:“总算说了句人话。”
手术台上,李老师闻着浓烈的鲜血腥味。
过去八个月,有多少人劝过她,她都没有为自己的选择动摇过。
子非鱼,焉知鱼之乐与苦?
旁人无法理解,她也没力气再解释了。
然而此时此刻,孩子生死未卜,她不禁反问自己这到底是不是错了?
无论自己是生是死,都把生的机会最大可能的先留给孩子,这错了吗?
也许是,她错了,连孩子都不认为她对,所以决定要离她而去了。
“呜……”
李老师哭得眼睛都快要被泪水粘住了。
肃静的手术室里响着不曾间断的凄悲的哭声,偶尔有金属相碰的微响,有陈家岳吩咐护士的低声。过了不知多久,有人激动地叫了句:“孩子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