裘母没好气:“明知故问。你自己看看,身边离婚带娃的,再找的都是什么人?”
裘姥被问住了。
她活了七十多年,见过的听过的人和事,能拿出手举反例的竟寥寥无几,比中彩票的机率还要低。
裘母轻哼:“像那陈医生,一看就知道条件不一般,任他挑的人能从这里排队到海珠桥。我们不差,但比不上他们,好高骛远只会得不偿失。差不多就行了,别强求。”
裘盼替小冬阳整了整裙子的小圆领,拉了拉裙子的裙摆,弄弄这弄弄那的,不像在听。
裘母问她:“你听见了吗?”
裘盼不哼声。
裘母急了:“当初我劝你别跟顾少扬结婚,你不听,最后不是离婚收场?你这次一定要听妈的。”
当初顾少扬刚创业,出身只是小中产家庭,顾母就已经看裘盼不顺眼。那陈医生呢,只怕家里的人物更厉害更难侍候。
人有多少岁命,能经历得起几次失败的婚姻?裘盼现在算年轻,才经历了一次就已经像脱了一层皮,万一再有下次呢?等到四十岁五十岁的时候呢?
难以想象。裘母比她更慌张。
裘盼无力地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了,你不用再说。”
裘姥也急了:“提这些事做什么?我就随便聊聊,怎么当真的去讨论了?别搞得不愉不快的,我们是来替小冬阳庆祝生日过节的。”
裘母打量女儿的脸色,确实有点难看了。也对,什么事都没发生呢她就丑话说尽,草木皆兵,太敏感了。
裘母低叹口气,往女儿的餐盘送去一口牛排,说:“你吃饭吧,我来管小冬阳。”
裘盼垂着目光看孩子:“不用,你们吃。”又抬眼看俩老,笑笑道:“我专程带你们来吃大餐的,你们吃好了我才高兴。”
裘姥捧场:“吃得好,吃得很好,你看我吃了多少了,呵呵呵……”她催促裘母:“你也吃,高高兴兴吃,别净说废话了。”
裘母瞪了眼老母亲,不说话了,低头吃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