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男人说:“我要问你一些话。”
陈家岳点点头, 转身拿下巴指了指旁边的门诊大楼,跟付朝文说:“进去拿几个口罩给我。”
付朝文瞧了瞧那个陌生男人,对方说话的口吻听起来冰冰冷冷, 还带了点质问的意思, 仿佛陈家岳欠了他什么一样,无礼嚣张, 来者不善。
付朝文又看了看陈家岳,他平平静静的没什么异样,便不多说多问, 照做。
陈家岳跟那男人淡淡浅笑:“稍等一下。”
说着很自然地往旁边走开了几步,将俩人的间距拉得更大。
顾少扬冷冷笑:“干什么,知道我有肺结核害怕?”
陈家岳和裘盼既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, 那知道他患了肺结核并不出奇。
想象一下裘盼如何焦急无措地向陈家岳诉说担忧的模样, 顾少扬的心里就像堵了一吨铁,又沉又憋。
他等着她的电话问候, 话不需多, 一句“你还好吧”就足够了。她却可能压根没想起过他, 只管跟男朋友卿卿我我撒娇卖萌。
陈家岳坦道:“我每天要跟很多孕产妇接触,留心一些是有必要的。”
顾少扬:“说到底你是怕死。”
陈家岳笑了:“谁不怕死呢,我当然也怕。”
顾少扬:“……”
他自知得了这病虽不要命, 但也是神憎鬼厌了。
伤风感冒也能传染, 不过它们好治,小病一桩没人当回事。肺结核不一样,能治却不好治, 治疗过程又半年起步, 漫长磨人,稍有差池的话还可能越治越严重, 前功尽废,惨过痛痛快快地死,着实招人嫌弃。
付朝文很快拿着口罩跑了回来,小声问陈家岳:“这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