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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人诸如蔡医生也好,范主任也好,护士站的护士也好,聊起他俩无不是祝好的口吻和欣羡的语气,没有人拿她女儿的过去做文章。

是时代变了,又可能是在医院工作的人惯以生死做衡量,只要活着,其余都不外如是。就连陈医生的家人都居然不反对,出乎意料。

裘母摇头:“我之前丑话说了那么多,你都不听,越叫别干越干,也不知跟谁学的脾气。”

裘盼心想,多半是遗传的。

想起什么,裘母忽然狐疑地打量女儿:“不对啊,我记得你提过陈医生跟谁谁谁去相亲来着。”

裘盼:“有吗?”

“有!我想想,好像是区长的孙女还是市长的女儿?”

裘盼眨眨眼:“那时候怕被你们发现了会挨骂,瞎说的。”

裘母好笑:“现在被发现了就不用挨骂吗?”

裘盼:“……”

现在挨骂值。

裘母默然半刻,又长叹口气:“我也不知道了,怕做得太少,又怕做什么都是错的,到头来究竟是帮你还是害你?妈也不懂了。”

“妈……”裘盼拉住母亲的手,被岁月所粗糙的掌心微微发硬,细细温暖,是她从小到大的强大支柱。

“看妈还能活几年吧,只要妈还活着,你再怎么样也不会一无所有。”裘母说,“你要冒险就冒险,赢了往前走,输了妈在你身后。”

昔日她拿孩子阻止女儿跟顾少扬离婚,女儿左耳进右耳出。如今她若劝放手,同一个女儿,只会出同一个结果。

无解。

裘盼动容,湿了眼,握紧母亲的手说不出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