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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理应震惊,失望难过然后要哭,不应该像现在这样,死撑。

怀里的女人他以前天天搂,离婚之后在梦里也没少搂,此刻实实在在地把人搂在怀里了,他又害怕手劲太大,把人搂坏。也害怕自己的病会传染她,即使戴着口罩,医生说传染性很微了,脸依然朝外扬,只敢拿后脑勺抵着她。

顾少扬人高马大,裘盼被搂得牢牢的,想挣扎都找不到空隙。

她又慌又怕,再用力挣也硬是不起半点效果。

想当初在酒吧外面,若非陈家岳在,她早就被顾少扬拽上车拖回家了。

“盼盼,你别信他。你信我,我不会再骗你,不会再辜负你的。”顾少扬一声声说,说着说着哽咽了。

“你放开我。”裘盼极力地冷静,想着说:“这里人来人往的,我要是大喊,你跑不掉的。”

男人不为所动,手劲仍是她挣不脱的力度。

裘盼又说:“你是小冬阳的父亲,要体体面面,别搞得太难看收不了场。放开我,放开我!”

顾少扬动了动,找回些理智,松开了她。

裘盼连忙后退,转身一口气跑进了楼房里。

顾少扬想追,却深知越追她只会越逃,适得其反。气馁捂额半天,放下手,一脚猛踹旁边的路灯杆,灯下他的黑色倒影贴在地面无声地晃了晃。

裘盼穿着带跟的靴子,一身厚重的冬装,跑起来吃力费劲,寒冷的空气稀薄,喘着呼吸困难,又不敢停下脚步。

冲上三楼,认出是陈家岳的家门口了,才停下来喘气歇息。

又盯着楼梯下方,担心顾少扬会恶兽一样跟上来,战战兢兢。

过了许久,气不喘了,楼梯下方也没有半晌动静,大概危机已经消退。

四周安安静静,楼道简陋的灯光昏黄低暗。

裘盼脱力地背靠门板坐了下去,脑子茫然,迷迷惘惘,双眼干涩微烫,想哭又哭不出劲,心里尽是苦恼和酸楚。

不知几时,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,她被吓了一跳。接听,裘母问她为什么还没到家。从阳台望出去,原地只有一个男人身影靠着路灯杆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