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岳笑了, 弯着双眼看她:“要就多要点,别客气。忽冷忽热的我会没有安全感。”
裘盼低下眼:“我也没有安全感。”
“为什么?”
裘盼抬眼看他,俩人四目相对, 他在等她的回答。
裘盼学着地球人用嘴说话:“你去年圣诞节是不是去相亲了?就在我们碰面的那家餐厅。”
陈家岳看上去挺意外, 他身体靠进驾驶位的椅背,望着车前方抿着唇不哼声了。
仿佛这是一个不可提及的敏感话题, 他不愿与她诉说。又像是某处圣地,只属于他和另一个人,她不配踏足。
原来她的不安与犹豫都并非捕风捉影吗?
裘盼耳边有鸣声,似乎听见哪里的玻璃在一片片地碎落,崩毁。
陈家岳转过脸看她,诧异了,伸出双手凑过去擦她的脸,她才知道自己掉了眼泪。
裘盼拨开陈家岳的手,不接受,自己拿手擦,强忍着喉间的哽咽声。
陈家岳从她副驾位前的抽屉翻出纸巾,执意替她擦脸,又捉住她的双手低头给她擦,边叹气:“看吧,我有话不说,你这么难受。你有话不说,我也同样这么难受。你不说,我就只能猜,猜到不好的,心情就跟你现在一样。你明白吗?”
裘盼有些明白,流着泪说:“你刚才耍我?”
陈家岳抬头看她,苦笑:“你又何尝不是耍我?”
裘盼生气:“我哪有!”
车外一片漆黑,老雅阁里亮着昏黄的内灯。
她看着陈家岳,男人脸上的苦笑没有消退,直直盯着她的眼神里有难得一见的,她没看错,是委屈。
裘盼意识到什么,不禁握上他的手,用最端正的语气告诉他:“我没有耍你。”
陈家岳问:“那为什么?因为去年圣诞节我去的相亲?”
“是。又不是。”裘盼缓缓止住泪,低声说:“我们困电梯那天,我去见过你的姥爷和继父。”
她停下来了,陈家岳往下问:“接着呢?他们为难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