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他把所有羊肉卷吃完，吃饱放下筷子，其他人才能继续在锅里煮其他东西。

否则他就会大发雷霆——很难想象，在外人面前的彬彬有礼的儒商，对待家中的妻子和孩子会是这样的态度。

万朝的确不在钱上亏待季慕阳，但对他和季月纯的辱骂和殴打实在是家常便饭。

季月纯被骂的多了，甚至也学会了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，气的急了还会和他对骂两句。

当然，这些都是季如海完全不知道的事情，毕竟每次季月纯哭着说要回娘家的时候，万朝就会发誓痛改前非。

甚至有几次，季慕阳还看到他跪下来求季月纯原谅。

季月纯心软，又对他一心爱慕，基本就没有不原谅他的时候。

若非最后万朝站稳了脚跟，直接把小三小四领回家过年，季月纯只怕还要再忍。

季慕阳在询问裴无尘的习惯时，又不经意间想起了这段回忆，说话间竟然带了些微不可查的颤音。

他注意到自己的异常，立刻闭上了嘴巴。

裴无尘也不知道是否察觉了他的情况，只是说自己吃什么都行，不挑食。

季慕阳松了口气，终于把那盘麻辣牛肉倒进了锅里。

牛肉需要煮一会儿才能熟透，他看着它们在鲜红的锅底里上下翻滚，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
“要蚝油吗？”

裴无尘拿了个碟子调蘸料，边调边问。

火锅的蘸料实在种类繁多，为了方便嘉宾们调合适的蘸料，工作人员给他们每两个人中间都放了一个小推车，上面摆的满满当当。

海鲜酱油、蚝油、香菜、香油、麻油、辣椒油、牛肉酱、麻酱、蒜蓉、花生碎……

基本上所有种类的调料都摆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