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别人不太一样,通常大家在分化之后就身高就不再生长了,而我则是恰恰相反。”

“在分化之前,我一直都是同学中最矮、最瘦小的那个。”

季慕阳安静的听着他的诉说,没有贸然开口打断。

裴无尘继续道:

“所以在去了夏令营之后,被男孩子们围住,嘲笑、戏弄,这都是可以预见的情况。”

“单纯依人性而论,在任何一个群体里,弱势者所占有的资源都理当被他人夺去。”

“法律能制止触及底线的恶行,但青少年之间的玩闹显然不在其中。”

“所以,在我到了夏令营的第五天,他们往我手上涂满了肉汁,并且找来了一条野狗,蒙住了它的眼睛。”

“对于他们而言,这只是一次有趣的实验。”

“测试的内容是犬只嗅觉的灵敏程度,亦或是它对自己天性的克制程度。”

“测试的方式是把我涂满肉汁的手臂放到蒙着眼睛的犬只鼻子下面,看它有什么反应。”

他停住话头,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,而后自嘲的笑了一声:

“结果并没有多么出人意料。但也不算太过无聊。”

季慕阳的眼中浮现出担忧的神色。

但他并没有继续追问裴无尘的伤痛,只是道:

“那这些作恶的孩子后来得到惩罚了吗?”

裴无尘缓缓移动视线,对上他眼神里的忧色,微微一笑。

“神从不缺席。”

他说。

尽管只是短短的五个字,但两个人都已经对其中的意思心知肚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