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她就搬出了你爸妈当救兵。”

季慕阳重新沉默下来，半晌才说：

“是。”

裴无尘向他靠近了一点，温热的体温传来。

季慕阳刚想问他是不是冷了，就感觉他的手臂落在自己肩膀上，把他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。

在下巴抵住裴无尘的肩膀时，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，这是一个拥抱。

裴无尘微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：

“他们不是你的家人。在权衡利弊的时候，能将你放在第一位的人，才是家人。”

或许人就是这样。

季慕阳自己待着的时候只是觉得烦躁和悲伤。

可是此刻被裴无尘抱在怀里，靠在他肩头，他的眼眶却不知不觉湿了。

他的眼泪无声的落在裴无尘的肩膀上，烫的裴无尘整颗心都跟着发疼。

“……可是这样的话，我就没有家人了。”

裴无尘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，像是想把他焊在自己身体里一般：

“你会有新的家人。人活着，要向前看，不能向后看。”

“你这么好，一定会有人爱你，他爱你，胜过自己的生命。”

“过去你受的那些委屈，未来永远不会遭遇。”

“你已经长大了，慕阳，你已经足够强大。他们再也不能伤害你了。”

季慕阳还在无声的落泪。

裴无尘抱着他，感觉自己肩头的那片衣料都被打湿了。

他心里忽然生出怒气，对万朝，对季月纯，对万卓妍。

对所有在季慕阳年幼的时候欺凌他的人。

季慕阳是他的爱人，他不允许世界上任何人这样让他伤心。

“如果你下不了手，”他听见自己压抑的声音，“那我来帮你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