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的力气极大，竟然把蛇头的骨头都打凹了进去。

长蛇在地上扭曲着抽动几下，慢慢咽气了。

季慕阳在看到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时，已经猜到了是谁。

他目光沉沉的扫去，正对上裴无尘的眼睛。

那双眼睛里满是关切之情，显然在为他所注视的人而忧心。

裴无尘刚才用的力气实在太大，他自己的指关节也在反作用力下泛起一阵阵绵密的疼。

他活动了一下手指，稍微握紧，而后又很快松开：

“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你的。”

季慕阳漠然看着他：

“你是想说我们在这里相遇是个巧合？你是半夜专程出来散步的是吗？”

他冷淡的态度把裴无尘的心冻的生疼。

但他还是解释道：

“我……在给你永久标-记之后，就能大概感受到你的位置。具体多远我不清楚，但应该有几公里吧。”

“原本我是在卧室里的，但是忽然感觉到你离开了，位置一直在变，而且已经这么晚了，我担心你遇到危险。”

季慕阳嘲讽的笑了起来：

“我是个alpha，我不需要谁的保护，就算你不在，我自己也能杀掉那条蛇。”

“更何况，”他上下扫视了一眼裴无尘，“对我而言最危险的不就是你吗？”

裴无尘几乎顶不住他的目光了。

在谈判桌上，他没有因为对手的斥责而让步；在演讲席上，他没有因为众人的瞩目而退缩；哪怕是在被人指着鼻子怒骂的时候，他也能淡然的挥手，让安保人员处理，自己则完全不做回应。

但是此刻，季慕阳的目光却让他心里生出逃避的想法。

由爱故生忧，由爱故生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