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岚痛苦地看着“禁酒禁烟禁咖啡”那七个字,痛苦地意识到,这是自己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失控。
“白天如果控制不住情绪的话,吃片劳拉吧。”
宋意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,像是寺庙里的钟声,在洗涤着一切的罪恶。
头特别痛,脑子里浑浊和清醒对抗着,从听觉上的钟声和梵音,到视觉上的佛光,戴岚烦闷地抬起手盖在了眼睛上。
他一点都不想在这种状态下想到宋意。
可现在明明是黑天,月亮仍然被悬在高空。
药片被戴岚倒出来一大把,手掌没握住的白色药片全都洒在了地上。
每一粒都是相同的,白色的扁圆状。
戴岚的视线是模糊的,头脑是昏沉的,大口喘气时脖颈上的血管狰狞出忧郁的紫色。
他分不清到底哪片是劳拉,哪片是vc,哪片是锌片。
累了,也懒得去分了,随便挑了三片扔进了嘴里,又一次地没用水,直接吞了下去。
这回他尝不到味道了,之前干呕时胃里泛出来的酸水把舌头都苦得麻木了。
戴岚裹着被坐在床上,麻木地低头,看撒了一地的药片,又麻木地抬起头,隔着窗帘望向窗外的月亮。
还没到十五,连月亮都是不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