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知白低声笑了两下,然后又揉了一把陈玄墨的头发,和他一起说出了那句经典的电影台词:“what a stupid b what a sick, asochistic lion”
多么愚蠢的羔羊,多么病态而又自虐的狮子。
书房内,褚知白和陈玄墨笑谈着狮子与羔羊的爱情故事,在夜里相拥而眠。
而隔壁主卧灯光如昼,狮子和羔羊共处一室,演绎着阴沉又悲苦的童话,一个长眠不醒,一个彻夜无眠。
宋意治愈过很多精神类患者,分管的病人出院的时候,他都会去送他们。
宋意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:“病好了之后,可能会逐渐忘掉生病这段时候的所有事,没关系,这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本能。这些痛苦的经历忘就忘掉吧,以后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。”
宋意坐在床边看着戴岚的时候,脑子里想的一直都是这句话。
他仗着戴岚不会有昏迷期间的记忆,愈发地放肆。
宋意把戴岚盖在被子里的左手拿了出来,一点点掀开睡衣袖子,数着他胳膊上的疤痕,轻轻地抚摸着。
很奇怪,看到那些自残的痕迹,宋意并没有想象中很心疼的感觉。
他觉得这些伤疤很好看,每一道,都是戴岚过去痛苦的具象化。这一刻,宋意很希望自己是个考古学家,能够根据这些留下来的蛛丝马迹,解读出历史的更迭与兴衰。
哄着戴岚是宋意的一种本能,不需要思考,下意识就会这么做。
但宋意知道,自己内心深处一直在矛盾着。
学医这么多年,宋意第一次感觉到想治愈一个病人的心这么强烈。但他又清清楚楚意识到,自己不知不觉爱上戴岚这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