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外地的话,说不好就哪次经费有限,老师会被安排和男学生一起住,蒋新明觉得戴岚肯定心里别扭,所以干脆不招男学生。
后来有一次师门聚餐,她还真问了戴岚这事,没想到戴岚直接说,单纯是因为看不惯诸如“男生过了初试,复试只要不是太差都给过”,“女生搞不来量化,做不来田野”这些狗屁陋习。
那时候蒋新明才意识到,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相信女性智慧和力量的老师,也是一个愿意把自己能够给的机会,留给那些被忽视的女性的老师。
但神奇的是,戴岚这么支持女性主义,却仍对此抱有悲观的看法。不仅女性主义,他几乎是在面对所有事情的时候,都是悲观的。
在蒋新明参加第一次同门读书会的时候,戴岚就告诉她们:“你们要学会失望,学会无可奈何。”
蒋新明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去消化这句话。
真正理解之后,她才意识到,在失望和无奈下做出来的社会科学研究,就像是对这个世界既准确又浪漫的阐释。
那是一朵从废墟深处生长出来的花。
当戴岚的学生很幸福,戴门的学生,基本上个个都能在评奖评优的时候拿奖拿到手软。
他们甚至都不用去卷那些奇奇怪怪的竞赛和学生工作,只需要安心跟导师搞学术就完事了。发一篇c和参加一次高质量学术会议加出来的分,可比课余活动高太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