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江行头疼,揉了把太阳穴,恨不得把黎简扔下去,把不争气的大黄也踹到船下去。
忍着恶心,推开客厅的门,把黎简扔到木质沙发上,三下五除二,脱掉身上满是呕吐物的短袖。
黎简软趴趴倒在沙发上,看陈江行朝别的地方走去,撑着醉醺醺的身体跟过去。
“好臭。”
黎简皱眉,捏住鼻子。
陈江行回头,恰对上他嫌弃的表情。
登时火冒三丈,抓着他后颈,把他摁在刚刚被他吐过的地方:“你踏马也知道臭。”
“呜呜,臭死了。”
像被扼住命脉的猫,张牙舞爪,口腔里灼热的呼吸扑在陈江行的腰肢,烫得他浑身僵硬,那坨更是憋闷难受,他一把黎简拽开。
今晚右手得遭罪,罪魁祸首还在那神志不清的傻笑。
就该让他被别人捡尸,反正是他咎由自取。
陈江行从衣柜随便拿了件干净的短袖去卫生间冲澡。
这会黎简正杵在卫生间门口看他,淋浴头下,古铜色的胸肌泛着晶光,侧边小窗是涛涛江水,月光在江面投射成一条条横线。
窗边墨绿色的旧帘子被风吹起一抹弧度。
块块分明的肌肉,浅棕,低饱和度的棕,比燕麦色饱和度高,比恺木棕饱和度低,是雷尼笔下的圣塞巴斯蒂安。
黎简歪着头肆无忌惮看着这具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艺术品,醉意和对美的天生敏感度,让他起了好奇心。
灼热的眼神令陈江行很不自在,平日里男人们一起光膀子干活,澡堂里冲凉,甚至比大小,司空见惯,此刻黎简直白的不加掩饰的眼神令他无法忽视,血液往下,令他发疼。
“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