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憋闷,我把牙刷牙杯收拾地哐哐作响,不情愿地拖着脚往楼下走。
餐桌旁,我哥正在喝茶看报。
我妈说过,你哥哥特别喜欢看报纸,他来做客,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,就一直盯着我妈买的家政专版。
再上门时,给我妈买了一整盒毛线。
谁都有丢人现眼的童年,我哥也不例外。
想到这里,我心里好受了一点。
绕着餐桌走了半圈,最后我选了一个离他比较远的座位。
跟洪怀啸面对面吃饭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酷刑。他不允许我挑食,也不许我吃一半就撂下,我所有饮食中的坏习惯都是被他矫正的。但我现在已经二十四了,用不着再受这种管教。
我拉开椅子坐下。
大约过了三十秒,我哥的审问开始了。
“做噩梦了?”
“嗯。”
“经常做?”
“这个星期头一次。”
“这些年有梦游过吗?”
他还记得。
“没,”我立马回答,“一次都没有。”
“你住几楼?”
“五楼。”
“家里的窗户都封好了吗?”
“封了。”
我养自己像养猫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