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的那个,我哥已经知道了。
我不耐烦地拿过手机,接通:“喂?”
“刚才在跟谁打电话,”我哥好像在外面,但好像是一个离人群很远的外面。
“大哥回来检查我的手机不就知道了。”
我伸腿轻轻一蹬,让有滚轮的椅子带着我滑远。
“我没有窥探你的隐私,”他平静地讲,“我只是帮你存了我的电话。”
“好,谢谢大哥。”
“收拾一下,穿好衣服,带你去吃饭,”他没打算听我解释。
“解决了?”我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。
“嗯。”
第5章
和我哥共进晚餐是件苦差事。
我们仿佛坐在玻璃搭成的房间里,一切都显得那么易碎。肉小小一团,点缀在单薄的瓷碟中。我太懒,想到要为它大动干戈,心里总有些不耐烦。
洪怀啸说过,餐桌是家人联络感情的最佳平台。既然他这么认定了,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。不管餐厅多高档,菜品多精致,坐大厅还是包厢,用刀叉还是碗筷,只要他一开口说话,我的食欲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趁他还没开口,我拿过酒杯喝了一口,准备一鼓作气,速战速决。
谁知刚拿起刀叉,对面就开腔了:“伤口有再疼过吗?”
银亮的餐刀连一点荤腥都没沾到,被我捏在手中,泛着冷光,稍一转动,就会映见我们头顶模糊如太阳的吊灯。
我答:“都是皮外伤,没什么事。”
“我是问你的胳膊,”洪怀啸低着头,慢慢地切着盘中厚如暗红石块的肉。旁边点缀的青绿蔬菜衬得他更像在茹毛饮血。
啊,胳膊。
他提到的是我的旧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