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:“不记得什么,不记得你妈是怎么爬别人老公的床吗?我看你记得很清楚啊。”
我沉默了。
“你不是改名字了吗,你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吗,”他打开了我的手,“你那个妈没钱用了吗?”
钱,又是钱。
钱已然代替刀山火海,成为二十一世纪考验人心的新工具。
“连小河,你妈死到底为什么不带着你啊,你为什么还没死啊。”
他真的认识我。
所以他刚才真的是在羞辱我和我妈。
我不动声色,伸手在长柜上摸索:“不好意思,你刚刚说我什么?”
“野种,”他戳着我的肩膀,“你跟你妈一样贱,心比天高。”
我反手握住了一只长颈的花瓶。
我是为我妈活下来的,注定这辈子都要为她正名。
“麻烦你再说一遍。”
“我说你和你妈都是……”
我将花瓶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头上。
有点像杀鱼,刮鳞放血开膛破肚之前,先要刀把狠狠地重砸鱼的脑袋。
我的心跳快速地跳着,胸膛不住起伏。
可我自觉没有什么情绪。
我那人慢慢倒下,趴在地板上,哀哀地呻吟。我又拿起一只花瓶,砸在了他的脊背上。他不说话了。
我用脚踹了踹,人没动。
伴随着急促的呼吸,我拾起手机,拨通便携点开的紧急联系人。
“怎么了?”萧淮接得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