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燕林哲好像听到了什么令他惊诧的新闻,他睁大了眼睛,一言不发地盯着我,水杯依旧捧在嘴边。
我心中愧疚,诚恳地重复:“我想,我们不适合在一起。”
我话音未落,他开始四处张望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
“没、没什么,”燕林哲缓缓地转过了头,像刚刚反应过来一样,“你刚刚说,你想和我分手?”
“嗯,”我点了点头。
分手态度要端正,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。
“为什么,”他问。
“因为,”我顿了一顿,我不爱你这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,“因为,我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。”
“托付?这两个字太重了,”他终于放下了水杯,“小河,我没有那么爱你,你不需要这么紧张。”
“但你一看就是个很认真的人,不是吗?”
他的领子比我买来第一天的衬衫还新,但并不是扎眼的白,而是一种柔和的、融进生活的颜色。
“一切都说不准的,”他笑了笑,“或许你应该给我们一个,随便玩玩的机会。”
我能听出他这句话肯定不是认真的。
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认真了。
可我偏偏又无话可说。
轮到我喝水,我咕咚咕咚几口下咽,喝光了杯子里的水。
把水杯咣一声放在桌面上,我舒了一口气,破罐破摔地讲:“我们两个不合适。”
“哪里不合适。”
“我们家的情况,你也看到了,很复杂。”
“我可以带你走,”他毫不犹豫地抛出了这句话。
苍天。
这种话都说得出来,他还好意思说他想随便玩玩。
我干笑了两下。
他往前倾了倾身子,离我更近,手也几乎挨到了我的指尖:“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,可是,比起把我推开,让我带你走,不是更好的选择吗?”